八段山一段程二段程的夹缝中,抬头便是感到深坠的压迫之力。夜无月而深沉。
那微燃着的灯盏,风扑将灭的样子。但却有四牛的石像卖力地顶着。祭台中有麒枫一行人而不觉空旷。
一路喧嚣高调却未见八段山之主熊妖黑磐,这一点使麒枫有点在意。或许在更高的层次就会见到那张嘴脸了吧。
好像心里落下了什么,麒枫把四周环绕!猛地发现,少了波波!只见头顶上的小家伙撇屈的嘴角。好像对被人遗忘感到很不满。
波波的火龙爆汹涌的火还在燃烧!麒枫才发现有了波波原来可以与光明站得如此接近!不觉又多觑了几眼。
突然在收回自己目光的时候,麒枫蓦然发现肩膀上多了一个悬晃的幽球,现正好一肩一个左右形成对称的态势。
“这……怎么回事?”不得其解,麒枫只好求助于渊识博学的陆小白。
“乃黑麒麟所送之礼!”陆小白望着黑麒麟消失的方向说道。
“为何要送于我?”麒枫总感觉无功受禄有欠妥。
“为师只知,现与它还不是敌人!”说完,只见不知何时悄然而至贴在了陆小白脑袋顶波波却似有了异议。精灵的眼眸里焚燃着的是两条的欲破瞳而出的火龙。
“那,外莹内黑驳晶体是什么?”那心弦牵引下感受到的那个悲源令他很奇异,于是便问道。
“逝者的碑石!神、魔所弃置的遗体。”麒枫听闻,心霎时如历晴天霹雳。竟牵扯到神魔了!转瞬间可怜的人儿又想到了自己的命运早与妖扯上了关系,麒枫望着陆小白无风也逸洒八条尾巴感慨良多。
“逝者碑石与逝者碑林有关?”麒枫好像听过陆小白说过去过逝者碑林于是联想到。
“嗯……”陆小白轻声应答,继续说道:“为师曾至碑林之地,应是该地之碑石之晶!料想其是附上了某残魂企图将残魂借碑石之力复活!”
果然是如麒枫所想,其悲卓绝执迷不悟也好地走上了复活之歧途!一个作为复活棺用处的晶石自然不应简单,但麒枫右胸涌现了一股一旦想象都与微有牵连的无名感触。那不觉右心悲意又似要肆意而出。“幽冥心也是在碑林之地所得?”麒枫捂着右胸膛但却没有感受到幽冥之心的律动。
“一切在冥冥之中!”其实麒枫还想知道的还有许多,但见陆小白以冥冥之说应答,想想被如此迫问或许是倦了,或许是他师尊也有历历往事不堪回首!于是便住了嘴。他相信那一脸淡然的黑狐总会平静地告诉他的。
阵眼的金芒亮芒起,没有找到兽钮就可以传送?麒枫把疑问的眼光投向他师尊,可惜并没有得到任何的解惑释疑的语句。
麒枫只见到,是波波嘴里叼着两只狼雕兽钮从一石牛蹭了蹭,又扇扇小翅到了二石牛磨了磨。阵法之光骤然浑厚了!麒枫想了半天才恍然,下层的兽钮原来还在波波的身上啊!
金色光芒很快地变成了黑紫色,直插云天之势捅破了一层与二层之间的隔绝!
麒枫被黑暗的屏目,心却怀揣着对生命的热爱,对命运的追索。挺进第二层…………………………………………
麒枫一行出现在了第二层,首先可映入眼帘的还是四座力鼎天的石牛。石台的辉芒褪却,麒枫看到了波波把两兽钮吞进小嘴。对能张嘴喷出巨大火龙的嘴儿能吞进两只拇指大小的兽钮而咋异,只是想知道它是如何从石牛印孔中取出来。
第二程比下层的山景色好了太多,一程只有光秃裸露的石表。相比二程有的是红叶竹景!隐月黑夜却依稀可见其叶之烈。看着这样的片片红叶感觉似乎没有火般能亮耀却也可独走夜路。火样的红令火族的灵兽波波产生了好感,欣喜地纵翼畅飞穿插于红竹之间。
太久没看到树草,虽不是思忆着的翠绿丛生,但是能见成片红叶竹林已实属不易了啊。
陆小白和其影兽走下了石台,向幽深的红叶竹林悠扬漫步而去。
见陆小白走了下去,麒枫收回系于波波身上的游索,紧随其师。
“这些竹怎么那么红?”麒枫以为只有竹叶是红物,细瞧之下,竟是通体艳红。
“火竹”陆小白极其简单地作了一回答。
“为什么叫火竹?”麒枫好奇之心作祟,于是再问。
陆小白没有回答,只是把目光凝向了空中,正好看见一只活灵活气的火族飞兽。麒枫大为疑惑,难不成火竹之名还与波波有关?
就在麒枫为其中关联而费解思量时,只见波波身子一个恍惚,其身触碰了竹子。冉冉的火苗竟然把竹叶给烧了,一叶零星火点竟又燎燃起了整棵竹子。如干柴遇烈火般燃烧着……
呼吸十数息,火势削弱。最后麒枫理所当然地认为会成焦灰湮灭尘土间的竹子是依旧耸挺直指云端。无叶飘零散落,反倒像比方才多长出了几片叶子……
夜色笼罩下的八段山,长有奇异的竹子!意想不到的是当麒枫也想上前触碰那火竹时,又有一片火亮耀入眼眸……这是一次爆炸!波波被卷进火浪之中。
麒枫正要去担心波波的安危,却见波波晃了晃脑袋瓜,呛了呛嗓子,抖了抖翅膀。也算是相安无事了……
麒枫闪烁着奇异的目光试把真相看穿。最后只发现竹子少了数棵,正好是片刻前浴火焚身的竹子。为此麒枫深刻认识到了竹亦有火,就如人有怒火一般只待一个恰合的时机让其爆发。
波波今日好了些脾气,被欺负了只是将事一掀而过。
片刻,麒枫目光还是放心不下这有悖于常为的波波……
竹子碰撞发出阵阵的清脆声,然后却是滥火纵然。穿插竹火之间终有一个小巧的身影,此影令麒枫猛然发现波波并非做到了淡然无怒,而是……它不过是对爆破熊烈的火竹玩此不倦,乐于其中罢了。
火族精灵的欢畅也非麒枫这种凡夫俗子所能懂的,所以麒枫还是先想做好陆小白徒弟本分,紧地跟随上他的师尊的脚步。
陆小白对于波波的疯狂行径也不加约束,或许她认为,波波本该如此吧。
竹间的欢乐充盈人生(灵生)的微小一部分罢了,波波之乐不全在竹林间也,供其歇息狐首之顶才是波波的长乐!温暖之都,波波之心泉。波波如玩耍身累而归家的孩子惬意地躺在了暖窝之上。
竹火将灭,映得左肩之上的幽幽小球缭绕的紫色欲显又隐,再看右肩幽球其形质,似与左肩幽球对秤而均匀。只是右肩的小球其黑彻底。有这些小球,或许以后孤单一人也可用指缭扰以自我疗慰了。如此想着的时候,波波的形影与陆小白交融而隐于晦暗之中,竹火灭了!
突然陆小白一顿,麒枫也严阵以待!
麒枫只觉被松软的感觉所卷动,身体不由自己意志迅猛后退了。一支穿云火箭倏地直插入地,该地正好是麒枫方才所在!
迟缓的懵眼渐渐清晰,原来穿云火箭是一条汹汹然的火竹。
过来好会,被晾在半空的麒枫虽然不讨厌陆小白狐尾带来的柔软触感。如一件晾洗的衣服的麒枫他还是希望自己能能站地上的。
正当麒枫征询其师能否让他落地站立之时,麒枫的鼻子竟闻到了一股灼热的气息!甩动的尾巴把震动传到了麒枫的身上,惊鸿掠影般的东西闪动后,又一条火竹斜插火热地燃烧起来!
凝望着落下火竹的上方,是一大块漂浮的山石阻挡了所有再试图往上伸进去的视野。
麒枫首次想到的是一群死缠不歇的狼,但自上了第二层也不见狼影,不明所以于是问道:“师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陆小白不起漪涟很是淡定地说出了二字。
明眼就可见,旺燃灼烧的是火竹。把光映在麒枫脸颊上的竹子大概也是不认同陆小白只有两字说词。
“呵呵……陆小白你还是一样嘛!如何才能见上你那面惊魂错乱的样子呢?”
陆小白一行,只作听众聆听着两条插地上的两火竹间传来高亢之音。被高卷空中的麒枫对话语似感到了有一丝印象。
“怎么来八段山做客也不提前告予我一声?我黑磐定亲自相迎。”见无人响应但声音的主子还是自有自的又问又说。
说话的是一身火焰爆烈焚燃的熊,如幽灵般的出现于火竹旁。此时与之相距并不远的麒枫显然从他身上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陆小白你就不惧我逼婚?这可是我地头哦!”
“你本尊并不在!”陆小白终于给熊妖开了尊口。
火熊眼里微不可察的露出了闪烁。“所以你才有恃无恐,如步己庭院般走逛?”
陆小白只是让火熊无趣地自说自演着,平静地等待着戏曲的下个段次。
听火熊之言,麒枫也大致理解了状况。八段山主人外出,有外人乘虚而入。而麒枫恰恰是扮演了其中的一个反面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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